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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莊子‧人間世》中特別借孔子之口說:“天下有兩大戒律:一是命,一是義。子女愛父母,這是自然之命,也是人心所不可解除的;臣子侍奉國君,這是人群之義,無論任何國家都不能沒有國君,這在天地之間是無可逃避的。這叫做大戒律。”

 
以此為出發點,我們探討莊子關於孝順的觀點,就更有趣了,相信也會得到不少啟示。
 
 
~孝的真諦~
 
 
莊子在《天運》篇親自上場,談到孝的六個層次:“用恭敬來行孝容易,用愛心來行孝較難;用愛心來行孝容易,行孝時忘記雙親較難;行孝時忘記雙親容易,行孝時使雙親忘記我較難;行孝時使雙親忘記我容易,我同時忘記天下人較難;我同時忘記天下人容易,使天下人同時忘記我較難。”
 
這段話在說些什麼?我們依次來作說明。
 
 
一、用恭敬來行孝。
 
這是大家熟悉的觀念。儒家認為,表示恭敬至少要做到兩點:一是按照禮儀的規定,譬如孔子教導貴族子弟孟氏,對待父母必須“生,事之以禮;死,葬之以禮,祭之以禮”(《論語‧為政》);第二點則是發乎內心的尊敬。很可惜的是,《論語‧為政》中,子遊問孝時孔子所回答的一段話長期受到曲解。原文是:“今之孝者,是謂能養;至於犬馬,皆能有養;不敬,何以別乎?”自南宋朱熹以來的大多數學者都將其理解為:子女若是缺乏敬意,那麼奉養父母與豢養犬馬有何差別?將父母比擬為犬馬,實為不孝之至,豈能出於孔子之口!孔子的意思是,子女奉養父母,有如犬馬服侍人;子女若無敬意,何異於犬馬?我們今天還在使用“願效犬馬之勞”一語,來表示對別人的感謝之情。以犬馬比擬子女,才算恰當,但重點仍是要突顯出恭敬之心。
 
 
二、用愛心來孝順。
 
這也是孔子所強調的。子夏問孝時,孔子說:“色難。有事,弟子服其勞;有酒食,先生饌;曾是以為孝乎?”意思是,子女保持和悅的臉色是最難的。有事要辦時,年輕人代勞;有酒菜食物時,年長的人吃喝;這樣就可以算是孝了嗎?談到和悅的臉色,那顯然是出於愛心。朱熹這一次說得不錯:“蓋孝子之有深愛者必有和氣,有和氣者必有愉色,有愉色者必有婉容,故事親之際,惟色為難耳。”這是引述《禮記‧祭義》裏的一段話。
 
就前面這兩個層次而言,儒家的教誨廣傳天下,成為正宗的觀念,對社會和諧的貢獻很大。
 
 
三、行孝時忘記雙親。
 
從這一步開始,出現“忘”這個字,表示要超越及化解,不宜念念不忘自己在行孝。一存著這樣的心,就難免有其執著,各種問題就會隨之而來。
 
所謂忘記雙親,就是子女把父母當成自己的好朋友。有事互相商量,心情好壞皆可互相支持與安慰。父母年齡越來越大時,看到子女對自己無話不談,甚至在許多方面可以提出高明的見解,心中的快慰不可言喻。
 
 
四、行孝時讓雙親忘記我。
 
這種孝順更進一步,使父母忘記子女是子女,把子女當成朋友,完全沒有什麼代溝問題。父母自由向子女訴說自己的心情故事。到了這一步,家庭成為堅實而溫暖的堡壘,外面的風風雨雨都不能造成任何干擾。我們想像中的家庭,大概以此為最高理想了。然而,還有兩步可以提升。
 
 
五、行孝時我同時忘記了天下人。
 
這時我已經超越了世俗的評價,對別人說我孝或不孝,已經毫不在意了。老萊子七十幾歲時,為了取悅雙親,把自己裝扮成彩衣兒童又唱又跳的,摔跤時還發出嬰兒的哭聲,讓父母也有返老還童之感。他何嘗在乎別人品頭論足?
 
 
六、行孝時讓天下人同時忘記我。
 
這是難以想像的境界。因為孝順父母是我自己可以負責的,但是讓天下人同時忘記我在孝順,又該怎麼做呢?簡單說來,就是使天下人無法察覺我在孝順,甚至在看到我與父母相處時,完全忘記了“孝順”這個評價字眼,大家都像魚一樣,在江湖中彼此相忘。
 
 
由此可知,莊子對於世人所重視的孝,不但不反對,還想進一步使它臻於道家的理想。從“道”這個整體來看,可以化解一切道德要求所帶來的壓力,使人際關係回到真實的原點,因為人的幸福亦以此為保障。
 
 
~親子關係~
 
《世說新語》中有一個溫馨的故事:韓康伯六七歲的時候,家裏很窮,到了大冷天,他只有一件短襖可穿,那還是母親親手為他縫製的。母親做這件短襖時,叫康伯拿著熨斗取暖。短襖做好之後,母親說:“你先穿上短襖,我再給你做一件夾褲。”康伯說:“已經夠了,不要夾褲了。”母親問他為什麼,他說:“炭火在熨斗中,熨斗的手柄就熱了;現在我穿上短襖,下身也會暖和,所以不用再做夾褲了。”母親聽了非常驚訝,知道他將來會成為國家的棟樑之才。

 

 

引用 : http://blog.xuite.net/wenshengxin/twblog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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