俗話說,存心一念即道場。心在傳統文化中,以一種超越具體功能器官的精神象徵而存在,被認為是身體的主宰,一切思想的來源。在此精神境界中,心的容積大可致極包容天地,小則可藏納細微到芒尖一樣細小的事物,因此唐代王玄覽法師說:“一心一念裏,並悉含古今”。
 
《黃帝內經》認為在人身中,五臟藏有五神:魂在肝,魄在肺,精在腎,志在脾,神在心。
 
心,取像於丙丁離火之位,作為陽氣之精,如同太陽一樣提供著我們生存的基礎,散發著溫熱的活力,內聚而生,外散則亡,乃是“五臟六腑之大主,精神之所舍也”。“心者,君主之官,神明出焉。”心苞外形像倒懸的蓮花,是神明駐留之所。這個神明,並非指後天具象化的偶像,而是作為神智、思維的象徵。
 
所謂神明,心則是神,因為思維變化莫測,智慧無所定形不可思量,所以稱之為神;眼見耳聞,意知心覺,能夠分辨事物與道理,細微都洞悉無礙,這就可以稱為明。由神而明,因此稱為神明了。
 
心,作為一身之禁,能夠制伏欲望,則能使人不致偏倚。漢代魏伯陽在《參同契》就註明“心猿不定,意馬四馳”,把心比喻得就像猿猴一樣活潑外放,難以拘束。故而制伏心神則使人安定,放縱心神則使人發狂。神若明可以洞悉一切的事物,神若暗則會沉迷於某一樣事物,禍福吉凶皆是由此而起。
 
古代聖人及歷代祖師制立各種制度、法規、戒條,都是用以制斂心神,不致散亂。唐代成玄英法師也表明“心者,一身之主,百神之帥,靜則生慧,動則成昏”。”在《智慧誦》中有“智慧生戒根,真道戒為主”的唱贊,表明受戒、守戒為修真合道之主旨,拘束心神則智慧生矣。
 
社會發展,各種物質的日趨豐富,帶動了各種欲望的迅速膨脹。唐代《玄珠錄》載:“心中本無知,對境始生知。‧‧‧將心對境,心境互起。境不搖心,是心妄起,心不自起,因境而起。”
 
人始生之時是心神虛寂、元精具足的清淨境界,隨著生長受到社會的各項惡習薰陶,如入染缸被受污染,使到眼貪色相,耳滯聲樂,口耽五味,鼻受馨香,意逐有餘,身嗜豪奢。這種種的欲望,使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。
 
若然不制約對欲望的無限追逐,就會使這些欲望逐漸聚結,從小到大,從寡至眾,如桑蠶作繭自縛一樣沉溺其中不能解脫,損精耗神直至自取滅亡、夭其天壽。
 
由此可見,世俗人之所以流浪生死之間,沉淪各種欲望,以致墮入惡道,皆緣自心中一念之殊,嗜耗縱欲不能清淨之故。
 
人們都希望長生,卻不能虛靜其心,追逐欲望;很害怕死亡,卻不能夠安保形神;想富有,又不付出努力,想迅速達成願望,而又不付出行動‧‧‧人之所以流浪惡道,都是因為六情而萌妄心,再而生六識,因而起六欲,漸漸起諸邪思妄想,更誘發魔侵。
 
所謂魔者,磨也。欲望過度膨脹而爆發的心中折磨,即是所謂的魔由心生。若能制六情、六識、六欲,伏其心神則魔障不起。因此說,人之難伏,唯在於心;心若清淨,則萬禍不侵。
 
萬物稟道生,道無所不在。萬物之中唯人最靈,身負陰陽沖和之氣,可以通過修行而與道相合,可以長生、可以度世。道是存在而不具形態的,雖然不具形態卻有其本性。萬物有變異,而道無變異。道化在人身中則為神明,即是所謂的心。人以能知見自己之本心,即知見萬法,即為《道德經》所言之“可道”。
 
《內觀經》中告誡我們,教人修道,則修心,教人修心,即是教人修道。
 
我們常說虛其心,為的是實其腹;無其心,以去除刻意造作;定其心,以使意志堅固;安其心,使之不涉危險;靜其心,使心神不亂;正其心,使之不偏不倚不落邪見;清其心,使之不被濁欲影響;淨其心,使之不被穢物污染。心直,則不反複;心平,則無高低;心明,則不暗昧;心通,則無罣礙。
 
所謂的修行,不過是從原本的妄心,通過種種方法,持有為之心對其克制,靜神定心使亂想不起、邪妄不生,漸入清淨、靜亂俱息的不動心之境界,最後超脫到物我相忘,湛然常寂的虛寂之心,此時即可與道相合。
 
是故心生諸法生,心滅諸法滅,若證無心定,無生亦無滅。心心不異,通之為一,故名為大一。大著至極,一者不二,即謂之道。
 
若能清淨其心,則神自來居。明心戒惡,則道自相合。《內觀經》云:“道以心得,心以道明。心明則道降,道降則心通。”何故要通心?令人得道而已。故此修心之法,是乃“清淨真一、不二法門”是也。

 

 

 

  引用 : http://blog.xuite.net/wenshengxin/twblog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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